她们总在一起 我们总要再见

【傅宣】Blooming now.(生贺/短打/小甜饼)

月亮在你的眼睛,太阳在我心。

耻耻傻白甜:

1


傅菁再一次正式地断舍离,因为她的桌子又满了。沾满散粉的黑色口罩,缺少笔帽的眉笔,摔断了计划要熔起来的Dior 421和筷子被用完的一次性餐具,这一次她决定不再拖延。假期结束还有十三个小时二十五分钟,她认为自己有充裕的时间解决积压了几个月的躁动。


在午夜一点三十五分收拾屋子让她看起来像是发神经,但她觉得这说法没什么错。她血压很低,心跳很快,充满燥热,这是生理期之前的表症。傅菁把奶牛花的睡裤换成一条宽松的亮橘色短裤,收拾出来的垃圾还堆在桌角,垃圾桶好像被放在客厅了。她为什么会把垃圾桶拿出去而且不拿回来,是个值得她懊恼的问题。


她趿拉着棉拖鞋,小心翼翼地拧动门把手,像初中熬夜看小说起来上厕所的时候一样。出了门她听见妈妈住的客房里还有声音,大概在看抖音视频。拿着垃圾桶回来的时候她走到小书房门口站了一下,担心房间里没有窗户会让吴宣仪难受。




“怎么了?”


吴宣仪是从卫生间出来的,她发音很模糊,听得出来是去带保持器的。傅菁询问她要不要和自己换房,吴宣仪反问她为什么还不睡。


“收拾屋子。”


大概率是饭桌上傅妈的絮叨造成的,吴宣仪整理得体的箱子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那我戴罪立功?”


她们并排走在不算宽敞的走廊里,能闻到卫生间的香薰味,吴宣仪嘴里的薄荷牙膏味,和彼此发梢上同源的青柠苹果的甜香。




2


傅菁的桌面上被各种交错的物品占据了,吴宣仪在过期的通告单下面找到一颗碎的薄荷糖,看得出来是从餐厅收银台顺的。尽管刷了牙,她们还是决定分了它,薄荷的凉气里透出一丝樱花的甜香,都是想令人接吻的味道。


傅菁说完,吴宣仪除了微笑没有别的表示,因为她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像某种暗示,而像是十三岁的QQ空间里写的说说。


“我QQ空间可不写这个。”


她堂而皇之地打开手机摸鱼,留吴宣仪一个人做苦力。她玩手机的姿势很奇葩,脚心相对,背脊软软地压下去。手机上是动物幼崽视频,傅菁发出一声阿伟死去活来的叹息。


“这个还要吗?”


吴宣仪递过来一个本子,上面印着某个明星采访节目的LOGO,还贴了一个傅菁的Q版贴纸,但是贴歪了。傅菁一时间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个本子。


“不要了吧……”


她翻开本子,第一页上有几个无意义的数字和划痕,再往下都是一片空白,直到中间的某一页上签了个吴宣仪的名字,然后底下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我爱你。




3


没有什么想当初。傅菁压根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写上的,字体非常凌乱,像是左手写的,没什么可以辨认的余地,尽管如此,她还是做贼心虚地转开头,希望吴宣仪没有看到,但吴宣仪正在看着她。


灯光很暗,台灯还被后背挡着。吴宣仪在模糊的昏黄中微笑。她穿着自己的睡衣——留在傅菁家的那一套暖色的丝绸裙子,长发被烫过,但意外柔软地搭在肩膀上。


这个人漂亮得很乖顺,眼角和笑容里透着一丝珍珠的温润光泽。吴宣仪是棱角很少的那种女孩,有不具备攻击性的美貌和半丝烟火气的疏离,她有该吃的苦,也有命中注定的福气,是很多人梦想中会喜欢的情人。


傅菁觉得一阵发堵,她不敢和吴宣仪眼神接触。尽管这件事可能都与自己无关,傅菁还是觉得自己的秘密被勘破了。吴宣仪的笑容让她觉得不舒服,为什么只有她在心虚?


傅菁在吴宣仪的注视下一寸一寸挺直腰板,但即便坐直也得仰视站着吴宣仪。气势上弱了一头,事情更难收场了。傅菁在心里捂脸。




“这不是我写的。”


她用一种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倔强的语气对吴宣仪说。




4


当时选秀结束之后经纪公司闹过一场矛盾,大家心情都不好。有人排练室彻夜练习,有人把脾气摆在脸上,而吴宣仪是情绪最稳定的那个。


傅菁为此生气过,把自己丢进健身房,和跑步机和健身球过不去。她带着耳机,听dido的sand in my shoes,不去想歌词,跟着节奏稳定地跑步。


Yamy来过一次,带着运动饮料。她们最好的朋友都要离开,但仍然不能感同身受,Yamy只是坐了一会,然后换走了她的湿毛巾。后来吴宣仪递给她毛巾的时候,她以为是Yamy,接过来才发现不是。


傅菁擦了一把脸,但眼泪流的更快,她干脆把毛巾捂在脸上。吴宣仪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傅菁发出一声呜咽,她说服自己不要在吴宣仪面前哭,但一想到这儿就哭的更厉害。又过了一会,她感觉到吴宣仪抱住了自己,她的额头抵在吴宣仪的肚子上,吴宣仪的手从她脖子旁边穿过搂住了她。


她没有拿开毛巾,也没有推开吴宣仪,只是觉得难过。她只是想来消耗多余的情绪,事情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她在吴宣仪的怀里,在不透光的黑暗中想了一会,终于意识到吴宣仪才是她的情绪,而且不是多余的。




5


风波结束之后,吴宣仪她们被送回别墅一起拍摄,气氛刻意地活跃,但没什么不好的。傅菁三天前就知道消息了,是吴宣仪发微信给她说的,但是她一直没有回消息,想说的所有话到键盘上都消失了。


大概是害怕还有特殊情况,这次要拍好几周放送的分量。杨超越换完衣服下楼做妆发了,傅菁的裙子拉链在背后卡住了,她尝试了一会发现没什么希望,想用别针勉强对付一下,然后出去找人帮她弄。


这时候有人敲门,傅菁说她穿完衣服就下去。但对方直接尝试开门进来了,是吴宣仪。然后吴宣仪带上了门。


“你……”傅菁迟疑了一下,“你帮我把拉链弄一下。”


傅菁背对着吴宣仪,对方的手握住裙子腰的时候有过一下短暂的接触。她们的手温度差距很大,傅菁突然想握一握吴宣仪的手,因为感觉那会很舒服。


但傅菁没有,她从桌面上的化妆镜里注视着身后的吴宣仪。对方正在认真地帮她处理拉链的问题,即使在变形的角度里去看,那也是一张非常好看的脸。


拉链的问题很快就解决了,吴宣仪顺利地帮她拉上拉链,在她腰上轻轻拍了一下,示意她没问题了。但傅菁没有转过身,装作调整裙子的样子低下头:“你找我吗?”


吴宣仪的回应出乎了她的意料,她斜跨了两步到傅菁身前,张开双臂给了傅菁一个拥抱。傅菁最开始下意识躲了一下,但是除此以外没有别的动作。她们沉默地拥抱在一起,傅菁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了。她尝试去听吴宣仪的呼吸声,但让自己的呼吸声变乱了。


她看不见吴宣仪的表情,觉得揪心,但也害怕看到吴宣仪的表情。正在纠结的时候有工作人员来敲门,傅菁下意识地就要推开吴宣仪,但吴宣仪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工作人员在门口让傅菁快点下来对台本,傅菁慌张地应了一声。吴宣仪这才放开了傅菁,从傅菁身边擦身而过打开了门。她好像和工作人员说了自己衣服坏了的事情,直到所有声音都听不见了,傅菁才意识到自己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蠢透了,但她的手开始热起来了,就像刚才握过吴宣仪的手一样。




6


但故事到这儿就被打上了死结。她们看起来走得更近了,但是某种虚无的关系结束了。吴宣仪依然能够在别人面前开她们一家三口老夫老妻的玩笑,也会一起逛街吃饭睡觉,但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变化是突然的,但因为那种自然而然才让不甘心显得如此清晰。傅菁在吴宣仪给她吹头发的时候想过,在玩嘴对嘴分Pocky游戏的时候想过,在她们对视而吴宣仪偷偷别过头去笑的时候想过,在镜头前的会议桌下面偷偷牵手的时候想过。但更多时候是朋友问她“那个吴宣仪小姐姐有没有对象,不如一起拉个局嘛,你懂的”,傅菁想我能懂什么?难道有一天吴宣仪真的会和她捧着小手绢倾吐恋爱苦水?我不想懂。




傅菁真的很想叹气,她不想午夜两点还讨论这些事情。有些事情没有结果,但不能死心,就像她每次喝醉之后都决定这是最后一次流泪,就像她每次准备和吴宣仪冷战对方都会恰到好处地送奶茶约逛街,就像断舍离遇到童年最喜欢的还被洗的干干净净的公仔,就像书架上那一本本还没拆封亲手买来的精装故事。


换了平时,傅菁也许会趁机调戏一下吴宣仪,这是个碰运气的游戏。有时候吴宣仪会一笑带过,有时候也会有仇必报把傅菁撩得脸红心跳,但她今天没有心情。


“那不要了?”


吴宣仪弯腰要从她手里拿过那个本子,但傅菁握的很紧,吴宣仪没奈何地看着她。


她们距离很近,这不是这些年来距离最近的一次,但是也许是最尴尬的一次,吴宣仪和傅菁一起抓着那个本子,僵持了一会,最后吴宣仪垂下眼睛:“我知道不是你写的。”




7


那是吴宣仪自己写的,她记得这回事儿。当时她们在采访后台,要求她们签几张照片送出,她随手扯过一个本子翻了一页试试笔,签了个名字,至于那个我爱你,则是小七和彩虹看了什么快手视频之后非要试着用嘴叼着笔写字瞎划拉的。


她觉得有趣,从节目组准备的贴画里撕了一个傅菁的形象粘在封面上,准备一会栽赃给傅菁,但后来节目录制的时间压的有点长,大家回到化妆间赶紧收拾收拾就走了。




在印象里这不是她们之间唯一的一次错过时机。吴宣仪家教很好,无论是在韩国还是回到国内,吴宣仪都是一个靠谱的人,她有很明确的关系原则和认知,是朋友,伙伴,竞争者,还是别的什么清晰的关系,吴宣仪划分得很清楚。只有傅菁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她像是某种青春的投影,是看得见摸不着的一种存在。当她们靠近的时候,会有一点别的什么虚无缥缈的欢愉感存在。尽管她的处事原则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她,她和傅菁错过的足够多了,她应该放下傅菁身上那些鲜艳的幻影,但她始终在摇摆不定。




她陷入一场孤独的两难,那既不是属于她的可以挥霍的情感,也不是能光明正大吝啬收藏的宝藏。吴宣仪试着维持平衡,但拉扯浪费更多的心力。


而更糟糕的是,她努力维持着的平衡,就要被傅菁打破了。




8


傅菁看着吴宣仪,突然觉得荒谬。


她和吴宣仪经历过很多事。她们一起并肩走过选秀的重压战场,也一起经历过重重身不由己的风波。她们吵架,冷战,和好,撕CP,被铺天盖地的骂声围攻,被爱着她或爱着自己的粉丝伤害。被粉碎,重组,再破碎——这不是她们应该有的样子,在不到十公分的距离里,像隔着远山与海。


这与她们之间相处的无数个日夜并无什么不同,大年初九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吴宣仪像往常许多次一样为了明天的同一个通告暂住她家——直到傅菁意识到,她从来都没有期待过那个往常。






傅菁握着那个本子站了起来,平视着吴宣仪:“那不是我写的。”


“我知道……你就说要不要。”吴宣仪想避开这个话题,被傅菁打断了。


她松开握着本子的手,给了吴宣仪一个断档太久的拥抱。






“但我是那么想的。”






THE-END




愿故事再荒谬也没终点


愿前路再艰难也可下咽


不必长大 只是生日快乐。


 @冷萌薛定谔的折耳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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